位于仙舟的一处,一名白发女子,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,仙舟人在到达一定年龄的时候便会失去理智,堕入名为魔阴身的状态,这是所有长生种的宿命,无法逃脱。
女子看向窗外,望着远处的集市,心中不禁感慨,这些人的盛世,是她在年轻时挥剑征战而打下的,但现在她的年龄已经接近仙舟人的极限,随时可能失控,仙舟的高层为了避免危险的发生,将她软禁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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恨吗?或许有些吧!但为仙舟的安全,她也不得不这样做。
突然,从身后传来脚步声,一名男子从黑暗中走出,“师父,跟我走吧。”
白发女子默然无声,仍是望着窗外,他继续说:“如果没有看过的话,我可以等。”
眼见女子仍是不说话,他便继续开口:“师父,你再待这里会有危险的。”
女子回头,面如冰霜:“这么说跟你走就能安全?你以为你是谁?不过是仙舟的叛徒而已!”
“师父……”
“别叫我师父,我镜流没你这样的弟子!”
镜流猛然站起,手中凝聚出冰剑,指向男子,“走!”
男子安静的看着她,眼神里只有平静。镜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,四目相对,谁也不愿示弱。片刻,男子从腰间解下一柄剑,手心在剑刃上抹过,“师父,这柄剑是你收我为徒的时候送给我的,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走,倘若有一天,有人欺负你,你便折断这柄剑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沙哑:“就算那时我死了,我也必定会从阴间来看你。”
说完,他转身,一步跨出,一闪而逝。镜流看着男子离去了背影,眼睛湿润了起来,她没有擦拭,任由泪流淌下来。
四百年前。
浩瀚的宇宙里,一颗严重受损的星球上,仙舟的舰队在此处停靠。
就在不久前,仙舟与丰饶民展开了一场大战。星球上尸骨遍地,每个人都拥抱在一起,这并非谅解,而是哪怕手足尽断,只剩下牙齿,也要冲过去咬断敌人的喉咙。镜流看着眼前的一切,虽然她早已习惯与死亡同行,但看到手下的士兵因为战争而死,心中多少有些感慨,若有一天自己战死沙场,又该如何?
一名校尉从身边走来:“镜流大人,战场已经清理,随时可以进行下一步安排。”
“那就先安营扎寨吧。”镜流回过头看向那名校尉,“注意警戒,以防残余丰饶孽物袭击。”
“是!”校尉回答,但似乎仍在迟疑。
镜流眉头微皱,“怎么还不去。”
校尉略微迟疑,便报上一事:“大人,在荒原处发现一个孩子,不知道如何处置。”
“孩子?”镜流有些惊讶,这次大战的极为惨烈,一个孩子又怎么能够活下来?
“不知道。”校尉如实回答,“但我怀疑是丰饶的余孽。”
“丰饶余孽?”镜流微微皱眉,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,往往会有丰饶孽物伪装成普通人,以此发动袭击。
镜流思忖了一下,“现在还定论,你先去安排营中事务,这件事我去处理。”
但校尉并没有走开,“大人,还是交给属下去做吧,您作为一军之帅,不应该去冒这样的险。”
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镜流说,“即使真的丰饶孽物,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属下明白了。”校尉告退。
镜流则独自前往那片荒野。
满目疮痍的大地上,尸横遍野,尚未凝结的鲜血在地上流淌,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,很难想象一个孩子是如何活下来的。此时,男孩正在埋葬尸体,大大小小的坟墓,矗立在荒原上,有几十座,或许有上百座。这些死者并不是他的家人,也不是他朋友,他只是不愿死者骨寒而已。男孩用断剑挖掘泥土,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拿起武器,但并不是用来杀戮,而是埋葬。
当最后一具尸体被埋葬的时候,镜流走到男孩面前,刚想询问他的家人,但想想还是作罢,一个生长在荒野上的孩子,这样的问题未免太伤人了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镜流蹲下来,男孩的小脸脏兮兮的,稚嫩的脸上还有着血迹。男孩摇头,
当最后一具尸体被埋葬的时候,镜流走到男孩面前,刚想询问他的家人,但想想还是作罢,一个生长在荒野上的孩子,这样的问题未免太伤人了。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镜流蹲下来,男孩的小脸脏兮兮的,稚嫩的脸上还有着血迹。男孩摇头,
连名字都没有吗?镜流心中不禁苦涩,一个孤苦的孩子,没有家,没有亲人,甚至连名字都不配拥有。
“你想做我的徒弟吗?”镜流问,一个孩子很难在荒凉的星球上生存下来,倒不如带他回仙舟。
男孩扭扭捏捏了好一会,就在镜流以为他不愿意之时,男孩突然问:“你那里有炸知了吗?很香的,嘎嘣脆。”
镜流愕然,她本就是在战场上熬过来的女子,大抵知道世界男女长大成人之后如何受苦吃苦,都没办法怨天尤人,可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……
看着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孩子,镜流掏出手帕轻去擦去男孩脸上的污渍,“以后你就做我徒弟吧。”
男孩开口,“那我以后会有饭吃吗?”
“会。”镜流慈爱的笑了,“你还会有自己的名字,对,就叫缙云吧,那是一位剑术宗师的名字。”
镜流拉起男孩的小手,将他带回来军营,一大一小的背影,在月光下拉的很长,宛如夜归的母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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